2019/05/31

不會讀書真的沒希望嗎?

雲雲一出生父母就離異,從此沒有再見過母親,父親則離家到中部工作,再婚生子,另組家庭,很少回來。雲雲自然就與爺爺奶奶同住長大,國小教師退休外省籍又嚴肅的爺爺深信讀書才有機會,有較輕鬆賺錢、有受人尊重、有高人一等的「機會」,「萬般皆下品,惟有讀書高」是爺爺對雲雲的訓詞也是期待。但是雲雲說自己就是「笨」,書本裡的字分開都看得懂,但很多字糾結在一起時就很難懂,更別說背下來。只要一發現成績不好,除了被打被罵之外,爺爺就幫雲雲就轉學,越轉並沒有越好,其中一所國中甚至把雲雲編入「資源班」,無法接受的爺爺,索性把雲雲送去讀私立國中,考得不好就打。直到爺爺發現雲雲逐漸變成一個反應遲鈍、退縮、不會表達的孩子;學校也觀察到雲雲呈現自我傷害自我放逐,不上學。爺爺才終於放棄,答應學校讓雲雲轉來得安學園。


第一眼見到雲雲,大大的眼睛卻是空洞無神,缺乏表情的臉龐讀不出任何心情。得安學園所有的老師都超喜歡雲雲,因為她和學園以往的學生類型都不一樣,不抽菸不喝酒、不惹事生非,但是就是不反應不表達不快樂。逐漸地學園每周安排的職業試探課程,似乎開始觸動了雲雲,美髮課雲雲和同學互相洗頭髮、餐飲課雲雲從學做蔥油餅到烹煮義大利麵,雲雲開始多了笑容,也和其他同學一樣常圍繞在老師們的身邊。


雲雲擁有一雙巧手,捏陶、紙編、麵包花甚至各種餐點在雲雲手中都有了生命。老師要每個同學吃完餐點後做出超級好吃誇張的表情,雲雲總是跟著笑得開心,她說她喜歡「看老師同學們吃她做的東西」那種快樂、滿足的神情。即將畢業前夕,雲雲問我「如果考不上高中,是不是就沒希望了」於是我們安排拜訪水電行的老闆、美髮的設計師、麵包店的師傅,雲雲得到答案「只要認真努力去做自己喜歡的正面的事就是成功!」國中畢業的雲雲現在在一家麵包店當學徒,手腕上纏著繃帶,依舊做得開心。我從雲雲身上真的看得到—「希望」。